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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左)與慎吾(右)攝於台北電影節世界首映現場。
 
 
 
身為移民至八重山的台灣人第三代,影片主角玉木慎吾於上週六 (7/9)在《海的彼端》映後座談會上,和觀眾朋友分享自己的成長歷程與身分認同。座談會內容分上下兩篇發布。
 
 
 
玉木慎吾翻譯版 : 簡稱吾
主持人 : 簡稱問
黃導演 : 簡稱黃
觀眾  : 一律稱觀眾

 

 

 

吾 :我是玉木慎吾,謝謝大家今天來看這部電影!

 

問 :在這個映後座談一開始的時候,我想先問導演、慎吾各問一個問題,就我所知,其實導演您是先到了沖繩,認識了玉木家之後,才認識玉木慎吾的,為什麼最後選擇用玉木慎吾做為一個主述者,來講玉木家的這個故事?

 

黃 :2013年我開始去做八重山的臺灣人田野調查,訪談超過150個人,了解八重山臺灣人的所有狀況之後,我開始在思考要用什麼樣的角度來說這整個歷史還有故事,大概一年多之後,覺得說玉木家,第一點是,他們家是最大的一個家族,以華僑來講他們家快一百人;第二個是,阿嬤還健在,很多第一代的臺灣人都已經不在了,所以決定用他們家來做。開始接觸之後,他爸爸告訴我說他兒子在東京玩樂團,然後都會在舞台上講自己是臺灣混血,我開始有興趣去接觸他,剛好我當時也住在東京,於是就跟他在東京見了一面。開始拍攝好幾個月之後,我開始在想,這部片應該是以一個家族的概念來做,就是以家族史來看整個八重山臺灣人的故事,那他們也具有代表性這個沒有錯,那我是否是要用一個非常冷眼旁觀的角度、用一個別人的旁白來述說這故事?這好像,我怎麼想都不太對,所以應該是要用家族裡面的一個視角來講這個故事,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不要用慎吾,雖然有點大膽,當時的想法是以一個年輕人的角度來講,後來開始跟他聊起八重山臺灣人有一本書,慎吾本身就有在了解這些事情,他自己也很有興趣想要了解自己家族史更多事,所以我後來就決定說,這部片用慎吾來追尋自己的身分認同的角度來談整個家族史。

 

問:好,謝謝導演,那接下來是問慎吾,做為被攝者,或者是作為主述者這個角色,您是如何以你自己的角度去投入對於這整個家族或者是整個八重山臺灣人的了解,以及被拍攝的經驗,可以分享一下。

 

吾:其實在拍這部之前,我們家族就已經決定要幫阿嬤過大壽,然後也決定說全家一起去臺灣尋根拜訪親戚,就是已經原定的計劃,很榮幸的能夠參與這次的拍攝計劃,然後讓它變成一部紀錄片,我自己剛剛坐在臺下,一起觀賞了之後就覺得說,可以從客觀的這一面再更加認識自己的家庭,在俯瞰這一塊歷史,讓我自己思考了很多東西,我覺得在這個過程中,我內心也產生了一些變化,畢竟我的根源有一半是在日本一半是在臺灣,一半是在沖繩一半是在臺灣,可是只要我生在日本的時候我就只會思考日本的事情,是以一個日本人自居,看了影片了解我自己的家族歷史之後,跟臺灣這麼多的朋友一起看我家人的故事,就覺得那除了日本以外,我也想要更加地了解臺灣的歷史,雖然我現在是用日文發言,但接下來我也會希望學會臺語,或是學會共通的語言,跟大家直接地溝通,就代表我希望可以繼續尋找我自己的根源這樣子。

 

—— 進入觀眾交流時間 ——

 

問:那我們接下來把時間開放給觀眾朋友,大家對於導演或者是慎吾有沒有任何的問題,或是想要分想看完這部影片的感覺,都可以舉手喔!

 

觀眾:我想要問慎吾,你在影片中提到去菲律賓的那一段時間,同時思考了對於四個身份,也就是臺灣、沖繩、日本、菲律賓的身份認同,我想要請問的是,為什麼是在那個時候?在那之前都沒有來過臺灣,對於臺灣的這塊身份的想法,又是怎樣的?

 

吾:我雖然是台日混血,在我的血緣裡面一半是臺灣一半是日本,可是在我小的時候沒有想過要去臺灣,也沒有想過要了解臺灣,因為我小時候並沒有身份認同上的疑問,我對臺灣是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的,我甚至也沒有自覺有一半是臺灣人,所以說在小時候不會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問:然後,前面是關於菲律賓。

 

吾:我那時候其實是很抗拒父親再婚的,因為剛好14歲,國二的時候剛好是在青春期、叛逆期的正中間這樣子,所以當時的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家庭關係,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處於青春期的憂鬱狀態。

 

問:所以是一直到了菲律賓之後,才有了不一樣的感受跟改變?

 

吾:我覺得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第一次思考關於身份認同的問題,青春期剛好也是開始要慢慢變成大人的一個階段,不管在任何面向來說,菲律賓的那個旅程對我來說,是一個可以重新開始思考,然後開始接受自己的時機。

 

問:好,那我們有沒有其他觀眾……前面的這個地方,前面舉手。

 

觀眾:導演你好,非常感謝這部電影,我覺得拍得很乾淨,是一個平鋪直述,但平鋪直述當中又穿插一些時代的畫面,我很好奇的一點是他開拍的時間是?

 

黃:2014年就開始拍。

 

觀眾:2014年就開始拍,2015年是他們的旅行,2016年剪輯玩,但似乎好像不只於此,因為有很多歷史畫面,甚至他們家族,可能因為他們家族長期以來都有紀錄的習慣,所以才有可能得到那些很精彩的歷史畫面,我比較想知道怎麼去收集這些材料?之後又怎麼去看待這材料?包括甚至鳳梨工場的畫面,那是他們拍的嗎?怎麼去看待那些材料以及重新整理那個脈絡的思想,我還滿好奇的。另外一個問題是給玉木先生的,除了是個沖繩人之外,以及他的臺灣血緣?

 

 

黃:我想做一個家族史去輻射整個八重山臺灣人的歷史,所以歷史資料我們查得很勤,歷史畫面那種東西,一開始我們想要包山包海,又想要歷史又想要講家族史又想要講返鄉之旅,所以剪接的過程也花了非常長的時間,一開始剪的第一版是160分鐘,2個小時40分,非常地長,後來我們把它重新剪了一次,就是這個影展版,96分鐘把那些歷史刪掉非常地多,所以第二個這部片能夠成立,非常感謝是茂治,他爸爸,他願意把他們家的這些私藏、家庭錄影帶,全部給我用,如果沒有這些素材這部片很難能夠用這麼私人的、家庭的角度來出發。

 

問:那這些影像搜集的過程有碰到什麼樣的困難,或者是在編輯的時候要怎麼樣去選擇?

 

黃:老照片的畫質都太差,在電影裡放大家會覺得這是什麼東西,所以最後用了一個方式是,我們請朋友來作畫,用一些畫來呈現,那是一部分的解決方式,再來我們也跑遍各個臺灣的、日本單位找了歷史資料。

 

注 : 《海的彼端》世界首映映後座談會(上篇)就此告一段落, 敬請期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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